【开暗/开核】刑台（四）
warning：
*开暗，开心超人在上面！！！
*塔布特大战之后，把暗活捉带到超人联盟的怪if。
*更改剧情，宅爹在塔布特大战现场
*bug众多随便看看就好
*很ooc ooc ooc 主要想看铁0核
*be
“能麻烦星冕先生出面吗？”
“听说超人联盟在塔布特大战中活擒了暗魔，方面告知后续将会对暗魔作何处置吗？”
“这是集结了上万名受害者签名的卷轴，由我在此代表他们将请愿书送来，请求超人联盟对暗魔处以死刑……！”一名白发苍苍的五官非常有异域特色的老者手捧一卷柱子粗的卷轴，极力扯开那声音不大的嗓门。
……
大批星际记者和受害者堵在超人联盟的大门口，熙熙攘攘，将通道堵得泄水不通。
“怎么今天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星冕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画面中混乱不堪的场面，吵吵嚷嚷的人群使他更加烦躁了。他还没有批阅完手头的一打文件，如何处理暗魔，也就是现在的核心超人一直让他头疼。
“今天有受害者自发组成的组织的代表来联盟请愿，并且吸引了大批记者……先生！不要拥挤！注意安全！”雅量超人此刻也焦头烂额，忙于应付各种应接不暇的问题，星冕决定不再打扰她，挂断了一直传来杂音的通讯器。
对了……核心超人呢？他应该由五超人看着。那些消息灵通的受害者，说不定已经有人知晓核心超人的详细信息了，甚至是他现在的相貌，不管怎么说核心超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都不是什么妥当的事。
然后，他在监控的一角看见了躲在墙角后的五抹鲜艳的彩色和核心超人那没挡住的灰色头发。
“……”
不是，不要这个时候来凑热闹啊！！！星冕当场崩溃到石化，差点把手头的英仙座紧急文件甩飞了出去。
超人联盟正门出口。
“我们是不是带着核心超人赶紧离开比较好？”小心超人用通讯器在五人群聊中说道。
他们原本只是来凑热闹，没想到不速之客是冲着暗魔来的，焦急地等待着超人联盟表态。
“我也觉得……”甜心超人回复道。
五超人转过身正准备用一些理由撺掇核心超人和他们一起离开，却突然发现核心超人不见踪影。一看他已经站在大门口了，正扶着被人潮拥挤到重心不稳的组织代表。
“！！！！！”五超人的头盔都快从天灵盖上飞起来了。只能祈祷核心超人人畜无害的样貌能够蒙混过关了吧……！他们现在连呼喊核心超人的名字让他回来都做不到。
“谢谢你，小伙子……”老者咳了两声，揉了揉视力已经不太清晰的双眼，看清了眼前搀扶他的人是谁。
“啪！”
柱子粗的卷轴撞击在钢制地面，发出一声钝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这边的异样。
“啊……啊……你是……！！！”老者突然极度不安地颤抖、挣扎起来，一把甩开了核心超人的手，用手支撑着身躯四肢并用地与他拉开距离。
这突然发生的行为就像一块小小的鹅卵石，在原本平静的湖面上砸出打破平静幻象的涟漪。
“暗……暗魔！！！啊啊啊啊啊！不要过来！！！”老者原本细小的眼睛直接瞪大如铜铃，以极度恐惧的目光看着他。
“我，我只是想……”核心超人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却也逐渐在众目睽睽之下没了底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突然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在核心超人的视角下，无数道目光都像箭一样齐刷刷地刺向他，有恐惧、愤怒，也有厌恶、蔑视。他失忆的大脑开始隐隐作痛，虽然完全不记得却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地上的卷轴，骨碌碌地在他面前摊开。黑色的，血色的字，记载着那个所谓的“暗魔”的罪行，也就是过去的自己。请愿的正文用了遒劲有力的书法手写，文案字里行间流露着悲痛和憎恨，他没有来得及看完，就能隔着文字听到撕心裂肺的呐喊。他曾经和他的同伙毁灭了他们的家园，杀死了他们的亲人，彻底颠覆了他们的生活。刺眼的字迹传达这些信息给他。
更让他感觉空气都绝望到窒息的，是那密密麻麻、成千上万个请愿者的署名。
幻听越来越响，杂音愈发缭乱。核心超人感觉自己快被溺死在这无尽的压抑中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之前一定做过什么罪孽深重的坏事，才要一直戴着罪犯才用的镣铐。不过事实远比他最坏的打算还要无药可救一亿倍。
这些人都是为了让自己死才来的。他终其一生都偿还不了他所犯下的罪的冰山一角。
没有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犯那些十恶不赦的罪，他都不敢相信这些是他曾经做过的……
“核心超人，你快回来！”开心超人的一声呼喊将他逐渐溺水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东西结实地砸在了突然在他面前张起的甜心保护罩上，与他的眼近在咫尺，听那钝响，如果砸上他的脸绝对会挂彩。粉色的泡泡把他拉了回去。小心超人一个瞬移上去，将装着核心超人的泡泡遁隐。
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常说的ptsd。可怜的人们，无论他们渺小的存在多么沉稳坚毅，在经历极大的痛苦和刺激后也难以保持冷静和理智。小心超人想起之前暗魔所做的一切，虽然最后伽罗、开心超人都回来了，但他至今也难以忘记曾经因暗魔日夜噩梦、理智崩溃的痛苦的日子。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尽理智而为，联盟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前辈和守卫们都费力地拦住失控的人群，仍有人想要冲向核心超人的方向，拿杂物朝他砸，失控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足够让非当事人的五超人都感到极其不适。
“你们快带核心超人离开！”雅量超人尝试安抚躁动的人群，但效果杯水车薪。
“星冕！你快到了吗？……”重心超人低沉的嗓音在五超人的脚步声中越来越远。
遁隐取消了，开心超人瞥了一眼泡泡里一声不坑的核心超人。他的眼睛睁开了，露出了熟悉的紫色竖瞳，气色阴沉地可怕。
星冕和其他长老费了极大力气才把来客们都请到会议室里，紧急通知幻灵超人来使用幻术短暂安抚他们的情绪。
会上星冕亲自报告了有英仙座紧急标识的文件，据说考虑到失忆和从未有过成功死刑处决的先例，英仙座最终决定的结果依旧是终身监禁和劳动改造。这显然是不尽人意的，最终是如何妥当地请走他们的，小孩们就无从得知了。
核心超人则自那天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寸步不出，后来索性连送来的饭菜都不动几口，也不让任何人进入。
直到有一天。
“核心超人不见了！！！”甜心超人通过通讯器焦急地发送通话给其他四个超人，并赶紧上报。今天她去核心超人的房间门口巡逻，发现门已经大开，核心超人不见踪影。桌上只放着几乎没有动过的昨日晚饭，少了一把餐刀。
“快紧急封锁超人联盟所有总出口！”重心超人一声令下，并且加派守卫驻守各个出口。他一直认为应该趁早破例处决核心超人，就像当初打算给伽罗送上毁灭枪一样。毕竟如果他仍然有变回暗魔的可能，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似曾相识的一出演戏，反正他也不是没有演过，留着他就是留着一颗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外界一直在给联盟加压，明明可以一了百了的事，为什么却不做？虽然当初处决伽罗的决议也是经过了这样一波激烈波折的，但核心超人不一样啊，他可是真正的暗魔！
因为五超人他们上交的星之域行动报告，里面关于过去核心超人的记载？超人联盟初代先辈之一的爱心超人的记忆记载，又像一道天堑一样阻拦在联盟的决策面前。
头疼，这几天他的头也没比星冕舒服到哪里去。
宅博士的吸收枪内胆中保留着高纯度的暗之力，连带着按摩的战戟，已经被封锁在联盟最高规格的危险品保藏室之中。重心超人派人调用保藏区的监控，庆幸的是，没有发现核心超人来过保藏区的痕迹。
“我发现核心超人带了一把餐刀一起出去……无论如何，如果你们遇到他，务必小心……”甜心超人在通讯器里和分头行动的其他四超人说道，无论哪种可能，核心超人带刀出去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依旧没有发现核心超人的踪迹。如果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话，那他极有可能在那个地方。
开心超人直接向远古五超人的雕像处以最快速度飞去。
色调阴冷的密室里没用多少光源，静谧地像是无人在内。开心超人打开了自己的前照灯，耳边传来通讯器的嗡嗡声，那是信号断开的表现。
一进入暗室，开心超人就远远看见伫立在雕像面前的核心超人，他面对着自己的雕像，沐浴在若有若无的光里。
“核心超人，你果然在这里。”
那人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
“大家现在在找你，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吗？”开心超人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
“不，我不会出去的。但是你可以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你在说什么？？？”
核心超人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反光的东西，因为还戴着镣铐，他只能双手紧握着，缓缓架到了自己白皙脆弱的脖颈上。生命的跃动就在咫尺之下。明明只是把餐刀，在他的手上却有种剑的感觉。核心超人无力地转过身，背对着身后的雕像，握着那把餐刀，抵在他脖颈的大动脉位置。他睁开了一直眯着的双眼，紫色的虹膜没有了高光，已经失去光采似已死之人。
“开心超人，你不要再过来。求求你。”
“核心超人，你冷静一点！！！”
“我，现在很冷静。这是我深思熟虑后选择的结果。不要救我。”几日没进多少油盐，他说话显得有气无力得只比无力超人好那么几分，低沉到几乎只剩气音的话语中，开心超人能听出他的决绝。
“你在说什么胡话！！！再怎么样也不要放弃生……”
开心超人话还没说完，核心超人便已经突然用力往脖子上用力一抹，扎眼的红色瞬间从伤口汩汩溢出。
“你快住手！！！开心回力标！！！”餐刀被金光打飞出去，乒呤乓啷地掉在远处的地上。
他立刻连飞带跑地冲过去，并且又来一击回力标把刀飞向更远，断掉核心超人去捡刀的可行性，钳制住他不安分的手。狰狞且不浅的伤口近在眼前，直冲他的视网膜。
“你……！为什么！这样的话你会有失血过多的危险的！”开心超人有些手忙脚乱，他不擅长治疗。没有任何能够止血的医疗工具，自己也没有治愈的能力，十万火急之下他抓着自己的战斗服的袖套，刺啦扯下一块布料凑合。
亮红色的碎布很快被更深的红色染透，包扎对开心超人来说实在是苦手，更何况本就红色的布和血液交叠在一起，他都几乎判断不了是否包扎得当。又摸到了渗出的殷红，他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自己上衣胸前白色的部分。
密室的信号极差，当初他们坠入其中就联系不上外界。包扎完了核心超人，开心超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发送求救信号，回应在屏幕上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发送失败”。
核心超人也不反抗，不挣扎，就这么顶着无神的双眼看着为他焦急的开心超人。
生命。啊。其实他的生命早就应该在千百年前消逝在塔布特生机勃勃的大地上，村民们流泪着为他送行，将他的灵柩埋葬在只安葬英雄的神庙里。
他只剩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这几日幻想过他本该有的结局。
为什么自己能现在还活着呢？他的伙伴都已经是史书的内容了，是供人景仰怀念的雕像了。而他……
他如今的新生就是从罪恶的土壤中萌发的芽，再怎么洁白也不能脱离脚下肮脏的根基。
红的黑的字又在他大脑中回旋，告诉他失忆也不能抹去的事实的一切。多少人因为他承受着无法抹去的痛苦，这是他究其新的一生都赎不完的罪。
“我早该死了。开心超人。”
“核心超人，你别做傻事——你只要不再做坏事，你没必要自杀……”
开心超人做不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无论遇到多么绝望的、痛苦的事，他一向乐观的大脑和系统设置从没有想过自尽这种选项。
不再做坏事。啊，他是能做到，但是他无论再做多少好事都挽回不了了。小孩子总是对未来乐观又饱含希望，他从来都做不到，也没有颜面以此安慰自己苟活。
“我也曾经，做过了许多错事……伤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加入邪恶阵营。我要更努力地变强，发扬正义，弥补我的过错……你也可以的，总之，你不要轻易放弃……”
于私，开心超人自然不希望那个还未被污染的核心超人死去。通讯器刚才终于破天荒地连上了信号，他特意让带上急救箱。
真挚的泪水从开心超人的眼中流下，滴在核心超人依旧逐渐苍白的脸上。
“不，我们不一样。你的未来还长。你还能留在这里，你的伙伴在你身边，说明你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已经做过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了，我死了，会对联盟和这个宇宙更好……”
“不过，谢谢你，开心超人。”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即使自己堕落了，也会被这个阳光又善良的孩子吸引了。他和自己相像，但即使身处过黑暗阵营，也保持着正义阳光的品性，必然不会和自己一样轻易堕落邪恶之中。
“核心超人，你先别说话了——”开心超人泣不成声。他想俯身去亲一次核心超人的脸，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的机会了。可怀里的人察觉到他凑近就用手轻轻地推开他。
“核、核心超人……？”开心超人被突然溢出的鲜血吓到。但核心超人笑得很慰藉平静。
之前他去药房的时候，偷偷拿了瓶没有锁好的毒药，他其实早就想过自我了结的事，也许在必要的时候用得上。
“开心超人，不要，亲我，我服了毒药。”
从药的发作时间看，现在即使是立刻动用联盟全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在来之前就服下了，为的就是防止有人突然闯入密室，阻止他用刀自刎。
“快把药吐出来啊———核心超人！！！”
开心超人的声音带上了嘶哑的颤抖。核心超人已经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抬起虚弱的双手擦拭少年满面的眼泪，用纸一样脆弱的气音挤出最后的道别。
“来不、及的。谢谢你，开心超人，遇见你，我……”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努力含着嘴里的铁锈味，不让他们流出来。
“我很开心……”
你可以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一切都如核心超人所愿结束了。
超人联盟的众人赶到密室入口，只见开心超人的上半身从手臂到胸膛，布料都破烂得不成样子，还粘着杂乱的血迹。他挽着怀里的人的背和腿弯，抱着已经没有了活气的核心超人缓缓地走出来。
“开心超人……！”四超人们见他眼神压抑，眼角红的明显大哭过一场的模样，同源的默契莫名让他们都不再开口。
“开心超人！核心超人攻击你了吗？”重心超人见他身上凌乱得像是经过了肢体冲突，焦急地问他，开心超人终于把视线从核心超人的尸体上移开。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大人们，一时没明白过来大人们为什么要这样问。
长老们近日一直在为暗魔相关的骚乱头疼。他好像理解了，又没有。
核心超人如果还活着，现在恐怕又相当于要受一次刑吧。
经过多日以来的相处，碎片般的行为细节逐渐与星之域里那个像白纸一样的核心超人的幻象重合。亲眼目睹核心超人最后彻底不能容忍自己的终结，他更是极为肯定几日来与他们一起的是最初的核心超人而非伪装的暗魔，即使他对无论核心超人还是暗魔都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暗魔不可能会想如此歇斯底里的方法寻死，现在躺在他怀里的只可能是核心超人。
既然既有的恶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偿还的，那么不如索性给所有的罪恶与拯救都画上句号。
对不可能宽恕他的人，这是他唯一有用的赎罪方式。联盟不能轻易地处决他，只能由他自己，走向解脱的刑台。
他能做的只有最后的送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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